孩子,讓我成為一個更好的人

連續兩個禮拜帶著女兒跟我一起去《遊戲化教學的技術》演講,上週末去澎湖,這週則是去花蓮。兩個寶貝都當了很稱職的攝影小幫手。在演講結束時,也坐在桌旁跟我一起幫讀者簽名,甚至在演講結束後,也跟我一起跟主辦的好朋友/老師們一起吃飯。可以說是在第一線跟著爸爸一起工作!(爸爸去哪裡)。帶著孩子一起,雖然行動速度跟準備需要額外多一些時間,但是滿足感卻不曉得多了幾倍!看著寶貝們跟我一起站在台上,我想這樣的體驗 … 應該是最好的身教吧?!

在澎湖場演講結束後,跟啟民主任及澎湖教學輔導團的老師們一起聚餐,老師們在看到我跟女兒相處的樣子,以及云寶沈穩的表現後。有老師問:「福哥的年紀(我52歲),孩子還蠻小的(老大 11 歲),是因為比較晚結婚嗎?」

我停了一下,小小聲的說:「真正的原因 …. 是因為原本沒計劃生小孩 …..」哈!(小小聲怕云寶聽到 )

這其實是放在心底的一個小秘密!但最近遇到一個朋友,也是聊到孩子的議題,他們跟我以前一樣,沒計劃生小孩 … 。所以很好奇其中的轉變,以及有了孩子之後的改變。我覺得用說的怕不夠精準,就請他等著看我的文章。

先說結論:「孩子,讓我成為更好的人!」。然後,給我親愛的朋友,「如果沒有孩子,你真的不曉得你這一生錯過了什麼!」。

以前的我們

大約在 36 歲之前,我跟老婆還是想說以後可能就2個人過一生了。原因當然有很多,簡單的2句話就是「不敢生」&「不想生」。不敢的原因有很多,某部份是覺得生命是一個很重大的責任,生了一個孩子 … 不知道能不能給他最好的未來。那時工作面臨轉變期,連自己的未來是怎麼樣 … 都不是很清楚了,更何況是給孩子一個未來;而不想的原因是:2個人相處習慣了,也很自由自在。那時養了一隻狗,平常有狗陪伴 …覺得也蠻開心的。而回想自己過去,對小朋友好像沒什麼耐心,也從來不敢想像/無法想像自己當爸爸的樣子。基於種種的考量 … 大概在 36 歲之前的我們,心裡想:也許就這樣沒孩子也不錯 … 。當然,那是那時候的想法。

其實我們很清楚,36 歲就算是「高齡」了,特別是對女生來說。如果這個時間不做個決定,大概就會確定是2個人的生活了。

隨著年紀變化的心境

但是,有時遇到以前的好朋友。看著他們從單身、到結婚、到有孩子,到孩子會叫我「Uncle」,那種感覺 …. 很難描述。心裡有時也會想「如果我們有自己的孩子,會是怎麼樣的?」。有時也會想著「如果有一天我們變老,會不會因為沒有孩子的決定 … 而覺得後悔?」。別誤會,我從來不覺得會有「養兒防老」的想法!孩子是獨立的,會有他自己的人生。我只是會想「如果我們決定沒有孩子,會不會未來為這個決定後悔?」。當然,人生沒法重來,我只能想像 … 卻不知道答案。還有,我們年紀越來越大,也不曉得真的想要 … 會不會還能有小孩?

大概到了 38 歲時,我經歷了許多生命的轉折。包含媽媽罹癌、事業經歷過最低潮、甚至跟老婆短暫分開後復合,到了 39 歲,似乎我渡過了最低的那一段,一切開始有些起色。也許是經歷過這些生命的歷練跟磨練。心態上也會有更大的轉變 … 我們開始會想:「現在的我們,如果想要有自己的小孩 ….還來的及嗎?」

上天給的禮物

老天保佑,我們在 42 歲擁有了大女兒云寶、在44歲擁有了2女兒安寶。因為老婆跟我同年,所以算是醫學上的「高齡產婦」了(當然外表看起來還是很年輕啦!)。當然,過了 40 歲後才當爸爸媽媽,對體力上還是會有一些挑戰的,特別是對媽媽而言,經歷過生產、哺乳、照顧孩子、還有許多的事情,真的是有挑戰的(謝謝老婆!)。所以,我也盡可能接手我可以處理的角色,從一開始的嬰兒用品採買(詳見我寫的超級奶爸系列文)、到訓練寶貝睡過夜、到副食品製作,到大一點後上下學的接送,以及平常有空下廚煮菜給孩子們吃、甚至最近開始帶著他們出門工作。

這麼說好了,我一路在學習怎麼當一個更好的爸爸,也努力做好「爸爸」的角色。孩子們在家裡依賴媽媽(媽媽比較多關愛),也喜歡跟爸爸在一起(爸爸比較不囉嗦)。孩子們也會跟我撒嬌、也喜歡跟我膩在一起。我們會一起看書、逛書局,一起運動、打羽毛球或游泳,他們練武術時我陪伴,他們練琴時我練薩克斯風,我也教他們怎麼用便利貼寫作文、用心智圖規劃一天行程、用蕃茄鐘做作業衝刺。看著她們逐漸長大,長成屬於自己的樣子,某些部份像我們(我跟太太),但更多的部份像自己。我總是覺得很滿足、很幸福!而且,我覺得因為有他們,我慢慢的成為一個更好的人。特別是以下三個部份:

1.更柔軟更有愛

不曉得是不是工程師個性使然,雖然我自覺是認真的人,但有的時候太認真 … 反而變的有點嚴肅,或是太重視「事情」、反而忽略了「感情」。但是孩子的出生,讓我覺得自己變的更柔軟、更有愛。例如:有一陣子孩子不小心尿床,我們第一個反應一定是處理感情:「沒關係,寶貝你還好嗎?」,然後才是去處理事情:「我們還在練習 … 晚上睡覺前記得上廁所哦 …」。面對「孩子」,慢慢的我有一些改變 … 。

倒不是我有耐心,而是帶孩子的歷程,讓我訓練的更有耐心。因為從孩子的角度,一切本來就是新奇,所有的事情都是學習。白話的說,孩子本來不懂,有問題是正常、搞問題是日常。有了孩子後,會「強迫」讓爸爸媽媽更有耐心(懂的都懂!)。從嬰兒時期的哭哭鬧鬧、把屎把尿,到小小孩時期的探索為什麼。到慢慢長大開始上幼稚園小學,不同的時期會有不同的挑戰。當然,你可能會想 … 生個孩子來折磨自己,不是找罪受嗎?哈哈,這個每個人有不同的詮釋,我無法以偏概全。有時候真的有點辛苦,甚至也會犧牲一些自由(一個人最自由是吧,哈)。

但,至少我的兩個女兒,帶給我的是很大的滿足,以及愛!像從小我從不吝嗇的常跟孩子說:「爸爸永遠愛你們!」。隨著孩子慢慢長大,有時會她們也會問我:「爸爸,你會永遠愛我們嗎?」。我總是毫不遲疑的回答:「非常愛,每一分每一秒都愛!」。這裡說的「愛」,不是掛在口中的,而是從心底深處發出的愛!這種感覺只能意會卻無法言傳,但相信有孩子的爸爸媽媽都能感受。我覺得因為有了孩子,讓我更能體會到無條件「愛」一個人的感受。(爸爸,可以陪我上廁所嗎?然後就看到我拿著椅子坐在廁所門口,幫孩子看著門 … 哈!)

2.更完整的生命體驗

寫到這裡,我其實想到身邊有許多朋友,可能因為種種的原因而沒有孩子,我也要表達尊重、理解、與體諒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,只要自己的選擇,就是最好的選擇。所以我只是分享我自己的體驗,並無意、也無權影響任何人的人生。

有了孩子之後的人生,讓我有了更完整的生命體驗。因為真的是當了「爸爸」,才會學習怎麼當個「爸爸」。而爸爸這個角色,跟我以往的生命經驗都截然不同。

我記得我第一次抱到寶貝們的感覺、記得用背巾帶著她像袋鼠爸爸的感覺、記得推著車帶她們散步、也記得從單人推車到雙人推車、也曾騎車載著她們,還有早上起床後背著她們去廁所洗臉刷牙,我當然也記得送她們上幼稚園、上小學、練武術的種種記憶。我享受著她們對爸爸的信任及愛、還有愛吃爸爸煮的菜。許多一起旅行、一起露營的回憶,也許她們長大後會逐漸忘記,但我卻會一輩子記得。

這些美好的體驗,絕對是我當了爸爸之後才擁有的。我常常感謝孩子們,讓我的生命更完整。當然我也相信,隨著孩子成長,之後一定還會有許多不同的挑戰。但我們邊學邊過,一定會平順渡過的。

3.更懂得感恩、也回報父母養育之恩

真的是有了孩子之後,才真的能體會到父母也是這樣拉拔自己長大的。「養兒方知父母恩」,其實有時我們對孩子做的事,真的只有身為父母才做的到!幫孩子換尿布、洗屁屁,都是最基本的。餵食、吃飯、照顧、關愛 …. 。從小到大,太多太多事情了。如果真的用很「理性人」的角度思考,我真的不認為孩子這一輩子,有辦法回報我們照顧養育的恩情 ….。

同樣的,我們也是!當了爸爸媽媽後,我也不認為我們這一輩子,有辦法回報父母照顧我們的恩情!因為,從我們出生那麼小、那麼無助,到今天長大,擁有自己的小孩。我們的爸爸媽媽對我們養育的恩情,我們怎麼可能報達的了!

有一天,我突然想通這件事!這其實是個傳承!我們的阿公阿媽養育我們父母,父母得以成長茁壯養育我們,而我們長大後再養育子女。阿公阿媽的養育之恩傳給父母,父母的養育之恩傳給我們,而我們帶著這樣恩情養育之子女。雖然我們無法完全回報我們父母,但是透過傳承,這樣的愛會繼續傳下去 。

有了這個想法後,我就會想著:「我教養孩子,其實也是對父母之恩的回報」。而我也不求孩子的回報,因為將來她們也會把我對她們的愛,繼續傳承給下一代啊。

小結

因為某次車上跟好朋友的對話,促成我寫了這篇文章。也重新面對了自己從不想生孩子、不敢生孩子、到想要有孩子。最後在上天的幫助及老婆的辛苦下,擁有了2個寶貝女兒。當然孩子還小(一個11歲、一個9歲),但卻帶給我許多成長、快樂,滿足、以及許多感動的時刻。因為有孩子,完整豐富了我的人生體驗,並且讓我有一些機會,回報父母養育我們的恩情。我教會孩子們很多東西,孩子們也給我許多體會。最終這樣的經驗,讓我有機會成為一個更好的人。

這2個禮拜,我分別帶著姐姐跟妹妹,跟我一起去澎湖/花蓮演講。如果是我隻身一人,我總是快去快回,行動迅速。但帶著孩子,我就選擇多留一點時間,慢慢來。雖然一切看起來是慢了一點,但跟孩子一起出門工作,樂趣跟滿足感卻多了好幾倍。孩子跟我說:「爸爸,有人知道我很幸福嗎?」。我回「幸福不用比較,但我們感恩,也謝謝老天給我們幸福!」。但沒有說出口的是:謝謝孩子們,給我這麼多的幸福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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